生活日记 / 读书会 · 2018年3月1日 0

我的心中有一个快乐机

随着“旺旺”的祝福声,狗年的春节在喧喧嚷嚷中来了,贴对联,放烟花,压岁钱……孩子们沉浸在喜气洋洋之中。

大年初三,下午,天气晴好,我终于得空与乐乐继续共读《我家有个小学生》的第二章。

“核心观念只有一条,就是要用家长自己的努力,来弥补体制内教育的不足,甚至,挽回那些粗暴而单一的……”

读到这里,乐乐打断我问,“真的可以么?”

我以目示意他等我把这一句读完再回答他,于是接着读,“粗暴而单一的评价标准对孩子们造成的戕害。”

乐乐再次问我,这次又多了一个问题,“爸爸,真的可以么?什么是戕害?”

“嗯,戕害是伤害,残害的意思。你想说真的可以什么呢?”我问。

“可以挽回‘粗暴’的教育什么的。”乐乐说。

我心里觉得乐乐还不足以认识到体制内教育的评价标准之粗暴单一,于是反问他,“哦,你为什么这么问呢?”

“嗯,我在学校经常看到有的老师对待同学很粗暴……”乐乐回答。

我心里咯噔了一下,“乐乐,那有没有老师粗暴的对待过你呢?”虽然我曾经听乐乐多次跟我提过,老师对待同学态度不好——比如他有一次跟我说,因为几个同学调皮,体育老师让他们集体罚站,自己去打篮球,有个同学悄声说,‘老师什么都不教我们,自己打打篮球就把钱挣到手了’,体育老师知道后,狠狠地打了那个同学——也曾多次问过他是否受到过粗暴对待,还是忍不住再次问他。

“那倒没有。”乐乐还是如此回答。

相对于粗暴单一的教育评价标准,作为小学生的乐乐,更在意的是传道授业的老师。如果说,体制教育粗暴单一的评价标准,限制的是孩子的自由,想象力与创造力,家长尚可以如蔡老师所做的加以弥补;那么,虽然孩子迟早需要知道,盛开鲜花的世界也有大灰狼,但是来自老师的粗暴刻薄的言语身体攻击,尽管不是落在自己孩子身上,也是对孩子人格的戕害,作为家长,又当如何弥补呢。

 

读到那篇《不被儿子抢白,不足以语人生》的时候,我读着,“爱的反面是什么。多数家长会回答,是恨。我不以为然。因为爱与恨,属于同一种情感,无非是硬币的两面。我说,爱的反面是控制。有控制有依附,没有自由,而爱是生命的自由状态。”心里不由得想起杨老师说过的,“自由本来就是孩子的,不需要家长给予,家长只要不干预就好。”

回想乐乐的成长路径,其实,作为家长,我们总在不自觉的干预孩子,有时候,是自己做到的,觉得孩子也应该做到,却忽略了孩子成长的时间;有时候,是自己做不到的,希望孩子能做到,却忽略了孩子属于他自己的人生轨迹。

而乐乐的关注点,停留在“弑父”和威权这两个关键词。

乐乐,“爸爸,什么是弑父?”

“嗯,从字面上说,就是把父亲杀了,不过,这里想表达的是,孩子终有一天会离开父亲,成为他自己。”我说。

“那有弑母么?”乐乐问。

“啊,为什么这么问呢?”我一面诧异这个小朋友每每能问出我意外的问题,一面反问他。

“嗯,因为用豆豆的话说就是,‘妈妈说了算’,咱们家的威权是妈妈。”乐乐颇为得意地说。

“呃……”我竟无言以对。

 

读完第二章,我们出去活动,我忍不住问乐乐,“乐乐,从小到大,你在家里,在学校受了那么多粗暴的对待,你觉得能挽回么?”

乐乐想了想说,“我觉得能。”

“哦,是么?为什么呢?” 我颇为诧异地问,因为我之前也读过类似的文章说,一个人所受的伤害,就如同在木板上钉的钉子,虽然钉子拔去了,总会留下痕迹。

“因为,我心里有一个快乐机,每天晚上,我都会把所有不快乐的事情放进快乐机里,消灭干净,全都忘记。”乐乐说。

我心里感慨万千,感恩他有如此宽广的胸怀,如此乐观的性情。

 

那天晚上,我想着《爸爸,我是什么时候成名的?》那篇里蔡老师对菜虫说,“其实,你一出生就成名了,在爸爸妈妈心中……你就是夜空中最亮的星。”忽然想起小时候跟乐乐的一段对话。

乐乐, “爸爸,你都成名人了……”

爸爸,“哦?为什么呀?”

乐乐,“因为,我们全家人都认识你了!”

在孩子心目中,全家就是全世界;乐乐,我也想说,在爸爸妈妈心目中,你也是那夜空中最亮的星。